動物園“開放式體驗”不妨緩行

在福州森林公園鳥語林，游客拍照時與動物“保持距離”。

日前，云南野生動物園孔雀園內，一只美麗的雄孔雀在遭部分游客“強抱”拍照、拔毛后，據專家初步判斷受到驚嚇過度而死去。 游客太熱情，導致動物“受傷”的事件并非個案。23日下午，記者來到福州森林公園鳥語林。在現場，記者看到不少游客正在給孔雀拍照。動物園這種“開放式體驗”給市民帶來了接觸大自然的無限樂趣。（新聞來源：2月25日《福建日報》）

所謂“開放式體驗”，換個說法，基本是默許游客與動物零距離接觸。其初衷或許良善，但動物畢竟是動物，不可能像人一樣積極配合游客擺造型。尤其孩子具有的好奇天性，即興式的追逐嬉鬧人看著可愛，對動物很可能就是傷害。出了問題，到底是公園管理方的責任，還是游客的責任？云南孔雀被游客嚇死卻無法追責就是教訓。

人們在反思這一事件時，幾乎一致呼吁按照《游客不文明行為記錄管理暫行辦法》對不文明游客的行為進行記錄，施以信用懲罰，讓他們在工作與生活中遭遇不便，為自己的不文明行為付出代價，但“黑名單”并非萬能膏藥，可以隨處貼。一者，如此任性的多系年幼兒童，將無民事行為能力的孩子列入黑名單本身就可笑，也未見得能起作用；二者，若將家長列入黑名單，這違背了“誰害病誰吃藥”原則。雖然家長有監護不到位責任，但“替罪”的板子卻無疑是打歪了的。

任何懲戒都可以警示后人，但如果懲戒無法避免對動物造成的既遂傷害，都不是最優選擇。孔雀命喪游客之手，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原因，就是公園管理方提供了這種零距離接觸的方便。試想，如果當初用發放望遠鏡等工具以滿足游客近觀需求，或者監管始終在場，哪怕是電子實時監控，這種殘忍荒唐行為也會被及時發現并被阻止。這恰是需要反思和彌補的缺陷。

體驗里應有愛，更應有文明。這個文明，需要游客自身養成，更需要外力促成。這個外力，既有道德層面的譴責，也有法律意義的懲治，既有技術手段的完善，也有基礎設備的跟進。倘若這些問題還不能得到肯定回答，那么開放式體驗就不宜草率推開，至少也要在試運營一段時間看看效果再說。謹慎或保守也許會犧牲掉一些游客的利益訴求，但能夠最大程度地保護園內動物免受傷害，這個代價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