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卿：茶油好吃樹難栽 十年創業路正長

為了光大油茶文化、做大油茶產業，光澤有一對父子毅然回國創業。歷盡艱辛不言棄，10年堅守，終見“兒子”蹣跚學步。日前，光澤縣“福建賽綠山油茶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鄭國卿心疼地把自己公司比作“兒子”，他說：“不管困難有多大，好不容易生下了，就要把它養大成人！”

隨父回國種油茶樹

鄭國卿的“福建賽綠山油茶開發有限公司”在距光澤縣城不遠的“金嶺工業園”。古樸氣派的大門內是1萬多平方米的辦公和生產場所，如辦公樓、茶油冷榨、精煉廠房和油茶樹容器苗育苗大棚等。筆者來到容器苗育苗場，2萬多株油茶苗正沐浴著漸濃的春意伸枝展葉，等待著上山生根開花結果。睹物憶事，鄭國卿的介紹回到了11年前。

人對家鄉的感覺是越遠越久就越親越大，鄭國卿和父親鄭少文就是如此。鄭少文1979年從老家浙江溫州到意大利打拼，攢下產業后把10歲的兒子鄭國卿帶了去。身在異國的父子倆，雖吃著意大利的橄欖油卻想著國內山茶油的獨特口感和味道，想著每年寒露季節采山茶籽、吮吸山茶花蕊內蜜滴的情景和甜味。可想歸想，在偌大的意大利卻找不到中國山茶油的身影。

有所想就有所行。先是想把中國油茶樹引到意大利去，父子一商量：中國人食用山茶油有2000多年的歷史，在國人眼里山茶油已不僅是單純的食用物資，而是榨一次油管一年的家，用油茶餅洗衣、用茶油護膚甚至療傷治病都是抹不去的鄉愁記憶。父子達成共識：要種，就不在意大利，而應回國找個合適的地方，把它種好，做成產業。但何時回國種油茶？選在哪里種油茶樹？當時還沒拿準。

說來也巧。2008年四川汶川大地震。鄭國卿聞訊回國搶險救災，巧遇綿陽姑娘吳佳文（后成為鄭國卿的妻子）。救完災那天，鄭國卿接到父親鄭少文回國考察山油茶種植的電話。大學剛畢業的吳佳文被鄭家父子愛國精神所感動，欣然要求一同前往。于是三人來到了位于閩江源頭、武夷腹地、自然生態系統保存完好的光澤縣，并于2009年掛牌成立了“福建賽綠山油茶開發有限公司”。

夫妻創業永不言棄

“這是一套原裝引進的意大利先進冷榨設備。”置身偌大的現代化冷榨車間，一袋袋茶籽從精選、脫水、去殼、粉碎到物理冷榨、精煉過濾、品質檢驗、灌裝儲存等八道工序，都在同一流水線上完成。鄭國卿說：“這種整個生產過程都在物理反應中完成的茶油，只有果進油出，沒添加任何化學物質，從源頭提升了山茶油的外觀和內在品質。

“茶油好吃樹難栽。”

“創業維艱”四個字，鄭少文、鄭國卿和吳佳文一家三口已品味了10個春夏與秋冬。“創百年產業”是從10年的酸甜苦辣中發出的。中國的油茶樹，說起來有山就有油茶樹，實際上油茶樹“躲在樹林下、擠在雜灌中”，處于被遺棄的自生自滅狀態，加上工業化、城鎮化的推進，“打一天零工一百多元，采一天茶籽才賣幾十元”，靠收購天然油茶籽辦企業行不通，只有從建基地種油茶樹開始。

“茶油好吃樹難栽”，首先體現“栽”的土地上。要把荒山變成油茶山的開路、劈草、整帶、挖穴要投資，山地使用要付費。按公司規劃年產3000噸茶油的目標，需近10萬畝油茶林，且油茶樹需5年才進入初產，要8至10年才進入盛產，在當地農民尚未看到“種油茶能致富”，公司無法帶動的情況下，光種油茶樹一項投資就是個無底洞。

除了經濟上的壓力，還有來自精神方面的困擾。如油茶樹一年才長幾寸，雜灌一年瘋長幾尺，幾年下來不見油茶樹只見荒草……一些質疑聲也隨之而來，甚至有人想來“租賃荒山”。一家3口居所被洪水淹，常年鉆深山、爬山頭，吃沒吃的苦、歷沒歷過的險難以數計。鄭國卿說：“妻子正是看中我的執著，才嫁給了我。有了她的同甘共苦，我才堅定了做百年產業的信心。”

老爸賺錢兒子投資

“山者”，是賽綠山茶油產品的注冊商標。在公司辦公樓產品展廳里，擺放著琳瑯滿目的“山者”系列產品。除不同規格包裝的常規熱炒、涼拌、清蒸食用茶油樣品外，還有可直接生飲及護膚、護發、美容、洗滌等油茶樣品。公司副總經理、事業部總監吳佳文說：“從油茶樹品種選育、加工設備引進到系列產品的研發及營銷，公司都采取企校合作等引智招才措施，形成了自己的專業團隊和網絡。”

“寨綠”的目標是“將天賜珍品精心鑄造，將純正油香飄傳于世”。公司已建成光澤、邵武、泉州等地近兩萬畝生態山油茶基地，去年已榨茶籽2400多噸，產精制茶油150噸，“山者”系列產品一問世就受到消費者的好評。但與年榨茶油3000噸的目標相距甚遠。榨廠吃不飽，根子在山上。鄭國卿說：“也就是說前10年投了1個多億，到目前沒賺一分錢，還得繼續投資，要有做百年產業的打算”。

“一百年太久，只爭朝夕。”為做大“賽綠”，公司想出了兩招：一是“老爸賺錢，兒子投資”。由鄭少文重返意大利專心打理國外的奢侈品產業，鄭國卿夫妻倆專心做光澤的油茶產業，用意大利賺的錢支撐國內光澤的賽綠公司投資；二是以企招商，尋找合作伙伴。鄭國卿說：“有志同道合的伙伴的加入，有當地黨委政府和社會各界的支持，我們更加有信心地完成我們的目標，相信眼前這片滿綠的油茶山，未來一定會變成金山銀山！”

采訪感言：定力也需要呵護

“窮人養豬、富人種樹”說的是近利與遠利的關系。養豬幾月見效，種樹則要十年甚至數十年之久。種油茶樹等茶樹產籽榨油，且要形成產業就是長線、巨額投資項目，沒定力不行。

何為“定力”？定力就是不論路途多遠、困難多大，仍執著地朝著既定目標前行。十年投資一個多億，且尚未達產盈利的油茶產業，要實現3000噸茶油的目標，考量的正是定力。

但定力也需要呵護。一家三口，即使有國外產業支持，有“上陣父子兵”“創業夫妻檔”，但與長線、巨額投資相比仍顯力不從心。這就是有些長線項目半途而廢或半死不活的原因。

值得慶幸的是，“賽綠”作為光澤一家年輕企業，十年創業維艱，但從未孤單。如今的天時、地利與人和，正呵護著它茁壯成長。（邱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