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男廁”須走出行為藝術流弊

2月19日，廣州數名女大學生在越秀公園旁邊的公廁上演了一場“占領男廁”的行為藝術。她們向市民派發呼吁信，希望使女性廁位與男性廁位比例達到2:1。

男女廁的比例問題，早已為公眾所關注，且也得到了立法層面的某些回應。例如，即將出臺的《廣州市公共廁所管理辦法》中，就明確規定“女、男廁位比例1.5：1”。在此基礎上，廣州一些女大學生，意圖“再進一步”，一舉將上述比例提高到2：1。但問題在于，到底哪個比例才是最合理的呢？圍觀越秀公園的熱鬧一幕，眾人實難獲得答案。

一切帶有權利訴求的行為藝術，在某種程度上，都可歸類到廣義的“廣場布道”范疇——一種提出明確主張，藉公開辯論達致共識的博弈過程。事實上，關于“廣場布道”，在很多人看來，猶有“成熟”與“原始”之別。前者遵從邏輯規則，有禮有節有力；后者常事發沖動，多有淪入喧雜、無序、無據之虞。而令觀察家遺憾的現象是，晚近青少一代的所謂“行為藝術”，十有八九滑入后一種軌跡。任憑形式如何新奇，卻終究無法回避一個致命缺陷：你無法用理性說服我？

盡管言之尚早，但已有類似跡象，上演于廣州的這場“占領男廁”，即將重蹈“前輩”覆轍？須知，分析“問題”，有定性與定量等不同路徑。“生理構造不同”，足以論證男女生廁所比例應調整；而唯有系統且科學的調查論述，才足以支撐“2：1”比例的正當性。

長久以來，“行為藝術”的流弊顯而易見，即只能提出宏大、抽象的主張，而無力使之具化、可操作化。倘若考量到女大學生的知識背景，其本應有能力使得自己的訴求更具說服力。為何是“2：1”？或者，何為最優的比例？必得有一套完善的調研數據，和符合科學規則的闡述，才能具備起碼的勸說效率。

并非所有“行為藝術”都可達成所愿，有些只能徒留喧囂。如今，圍繞男女廁位的比例之爭，一場“占領男廁”的劇目或能引發熱議，卻仍不足以勾勒出一個理想的前景，以及通往其間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