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保局長們別滿足于“真的游了”

9月7日上午，浙江蘭溪舉行首屆“保護母親河，暢游蘭江”活動，來自金華各縣市的近千名游泳愛好者聚集在這里，從中洲公園陽光沙灘下水，游向對面的水門碼頭。這些人中，有金華市副市長張偉亞、蘭溪市委書記吳國成，以及來自金華、龍游等各個縣市的15位環保局局長。（9月8日《錢江晚報》、《羊城晚報》）

“他們真的游了！”這是一家媒體在報道上述新聞時打出的醒目標題。而我以為，除了“真游”，值得高興的還有“真驗”。因為，此前針對“請環保局長下河游泳”的熱門話題，不少地方的一把手，均在有關場合拋出了同一個說法：檢驗一座城市的河流是否污染嚴重，是否整治得力，“父母官”們敢不敢下水游泳，應成為一項重要的衡量標準。

筆者身為浙江人，對于“魚米之鄉”的回憶與渴盼，也便更多了一份對比和熱切。保護綠水青山，才是留住真正的金山銀山，這在今天已越來越成為一種共識。記得今年夏天，浙江衛視專門策劃和推出了一檔“尋找可以游泳的河”大型專題節目，以此助推全社會的強化環保理念。由今而論，金華市在蘭溪蘭江組織舉行的暢游活動，無疑是一種踐行“守水有責”的最好實證。

說到“下河游泳”，很多人或許仍記得今年2月18日《錢江晚報》曾載的另一則新聞。報道說，杭州毛源昌眼鏡有限公司董事長金增敏在微博上叫板故鄉的環保局長，指稱溫州瑞安市仙降街道橡膠鞋廠基地，工業污染非常嚴重，污水直接排入河流，并愿“花20萬元請環保局長下河游泳”。當時，溫州瑞安市環保局局長包振明一笑置之。人們未必不能理解，對于“下河游泳”的懸賞激將，環保局長們的“一笑”，也許包含了一層非己之力所能解決的“苦笑”；但也不得不承認，如今同在浙江的金華蘭溪，“官員們真的游了”，其背后肯定也不是“想游就能游”的吧？

事實確也如此。這兩年，在水環境治理上，蘭溪花了不少功夫，水晶、錫箔這些無證加工坊關停了500多家，2012年來否決了66 個嚴重污染型項目，今年又取締了污染企業213家，這才使得蘭江水質又回到了適合游泳的Ⅲ類標準。從中不難得到啟迪，如果說“污染經濟”可以創造某種立竿見影的“政績數據”，那么像金華蘭溪這樣，為了“守水有責”、為了“真能游泳”，而甘愿舍棄一些“眼前利益”，這才是讓環保局長們免去“苦笑”的唯一途徑——而這種“苦笑”，又豈止僅僅是針對環保官員而言。

多一些“他們真游了”的實證，并不只是為了增強官員們應對公眾“下河游泳懸賞”的底氣。說到底，浙江金華組織各縣市15位環保局局長的“集體游泳”，更是出于凸顯一種共創“綠色經濟”的無形倡議：水環境的有效治理，永遠不能只靠一個地區單槍匹馬的獨自努力。所以，每一個“他們真游了”的實證，其實應是“各方配合了”的成果。若是缺乏這樣一種齊抓共管的默契與合作，無意在更大范圍以更大力度實現“共治”，環保局長們的“集體游泳”就會意義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