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品免費如何告別“公地悲劇”

一群牧民面對公共的牧地，每個人都希望多養一些牛來增加收入，而當所有牧民都增加養牛數量之后，牧地會因為過度放牧而沙化，最終導致所有牛都餓死。這就是經濟學和博弈論中著名的“公共資源悲劇”，俗稱“公地悲劇”。

今年中秋國慶長假推行“高速公路免費”的頭兩三天，一些高速路段一度出現長時間擁堵。然而到假期回程時，擁堵情形卻沒有再現。再來看四川成都，從10月10日開始，該市配合其二、三環路之間區域小汽車尾號限行的管控措施，推出多條免費公交線路，既未出現客流量激增，更未因免費而導致乘車秩序混亂、服務質量下降等問題。

“公地悲劇”被打破的秘訣何在？

回過頭看，長假回程免費高速擁堵的化解，主要源于交通信息的預警和及時發布，各高速路段簡化通行手續和實時疏導管理，駕車族的理性選擇等幾個方面。一言以蔽之，做到了免費后管理的在位和科學。相比較而言，推行“免費公交”遭遇的問題更復雜一些，但其走出“公地悲劇”的秘訣仍然在于管理的科學。

從成都免費公交情況看，其運力儲備充足，中心城區公交車萬人擁有量超過20臺，而小汽車尾號限行后，公交運營效率提高10%以上，釋放運力近900輛，本身即能滿足免費公交的運營需求。公交線網的優化，智能調度系統的應用，也進一步提升了公交運行的效率。同時，從2008年以來建立的一系列便民乘車制度，促使市民養成了理性乘車的習慣，令他們對公交價格不再敏感、自覺排隊刷卡……正是一系列科學的管理舉措，使“公地悲劇”現象消于無形。

近年來，圖書館、文化館、博物館等公共品逐步實現完全免費；部分景區景點、名勝古跡等的門票也開始降價，個別地方如西湖迄今已免費10年；一些城市的公交、地鐵也推出低價甚至免費路線……在一定意義上說，我們正邁入一個公共資源、產品、服務等逐漸降價甚至免費的時代。

然而，免費并不等于免于管理，沒有收費的利益驅動，不等于可以降低管理和服務的品質。管理缺位，或管理不科學，免費的結果往往不是惠民利民而是傷民。在這樣的背景下，只有潛下心來認真研究免費后的可能變化，分析不同群體的選擇意向，預測可能出現的不利情況，從科學的角度提升管理和服務的品質，才能避免“公地悲劇”的發生，使“發展成果由人民共享”的理念更好地化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