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現在似乎是值錢了，但歷史并非總是能得到如此“寵幸”的。如果我們不是太過健忘，就在幾十年前，歷史，還是我們沉重的負擔，是待革命的對象。國人幾千年的歷史遺存在“破四舊”的熱浪中灰飛煙滅；個人的歷史則在“三反”、“五反”等歷次運動中被反復清算，成為無數“四類分子”、“黑五類”的噩夢。對于歷史，我們是欲除之而后快的。

以發展捧殺歷史，以革命抹殺歷史，都不是尊重歷史的方式。中國有著悠久的歷史，但國人卻不是有歷史感的民族。有些事情真真實實地發生，但我們可以完全當它沒有過。健忘是我們最大的本事。有些事情本虛無縹緲，但不妨礙我們當它有過。謊言怎么啦，說得多了，也就成了正史。在這方面，你要說國人沒有創新能力，我要跟你急。如此，對歷史的敘事就成為一場爭奪尸首的鬧劇。但歷史并非一具僵尸。它會復活。歷史會重演。鬧劇也就沒有了收場的時候。

至于說到人的尸體。我想起前不久仙逝的翻譯大家楊憲益。他曾說，自己死后最好的辦法是把骨灰倒到抽水馬桶里沖掉。很可惜曹操沒有這么“先進”的想法，要不也就沒有了今天對其墓地的哄搶。